在距离美国大选仅剩一个月的时候,白宫竞选活动戛然而止。10月2日,美国总统特朗普确诊感染新冠肺炎,现已前往军事医院接受治疗。舆论热议,如果这位74岁的老人病情加重、丧失行为能力或无法继续参选,美国政坛会出现怎样的场景?
退选场面混乱
在美国历史上,还没有哪个主要政党的总统候选人在选举日到来前因疾病退出竞选。1912年,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在投票前去世,但选票上的名字并未因此更改。人们担心,如果总统候选人病情严重无法参选,局面可能会极其混乱。
首先,候选人所在政党必须做出新的选择。这不是宪法问题,而是两党内务。共和党全国委员会的168名成员(各州共和党高级官员)将召开紧急大会,投票选出新的总统候选人。如果共和党内部出现分歧,有评论称,遴选过程可能会受到政治操纵。
然后,伴随新候选人的任命,将出现一系列后勤和法律方面的难题。各州规定的候选人选票登记期限早已过去,数百万张选票已经打印、邮寄,甚至有的选民已经填好寄回。这意味着在大量选票上,更换候选人名字几乎是不可能的。届时,各州立法机构会不会允许丧失行为能力的候选人名字仍留在选票上,将成为一个问题。
根据美国复杂的选举人团制度,共和党新候选人基本上会得到前一位候选人的选票。因为当美国广大选民前往投票站时,他们并不是真的投票给总统候选人,他们只是投票选出将代表他们州参加选举人团的代表(全国共538人),而这538名选举人将根据“赢者通吃”原则,代表各州在12月正式选举下一任美国总统。
因此,加州大学的法学教授里克·哈森认为,最有可能的情况是,选举将按原计划举行,普选选票上保留丧失行为能力或已故候选人的名字。等选举人团投票时,选票上换上新候选人名字。这时候,各州选举人可能面临另一道法律问题,候选人变了,他们还要依照法律、遵守此前承诺遵守的普选结果吗?如果另选他人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?
选举能否推迟
有观点认为,推迟选举可确保候选人重启竞选进程,不失为一种公平的解决办法。但在美国历史上从未有过总统选举被推迟的情况。今年7月,特朗普曾提出这种可能性。他在推特上试探,推迟选举,直到人们能够正确、安心和安全地投票?然而,推迟与否的权力仍掌握在国会手中,而不是白宫。
根据宪法第二条,如果特朗普病情恶化,国会参众两院议员确实可以投票批准修改相关法规,来改变11月3日这个投票日期,但仍有可能受到法律挑战。此外,美国国会不能无限期推迟投票。虽然美国宪法没有明确规定选举具体日期,但包含一条严格的截止日期:1月20日是总统任期必须结束的一天。
鉴于民主党人控制着众议院,他们没有理由让共和党人轻松行事。因此,外媒普遍认为,推迟选举几乎不可能。
交权路径清晰
与竞选期间更换候选人相比,总统权力移交的路径要清晰得多。
首先,自愿情况下:美国宪法修正案第25条第3节规定,总统在自己无法履行职责的情况下,可以将总统职责以书面形式暂时移交给副总统;当他能够继续履职时,可以发送另一封信函,恢复自己的总统权力。前总统里根在1985年动手术时曾援引过上述修正案,前总统小布什在2002年和2007年接受肠镜检查时曾援引过两次。
其次,非自愿情况下:美国宪法修正案第25条第4节规定,如果总统失去工作能力,或者不能行使权力和职责(例如被装上呼吸机),副总统和内阁多数成员可以向国会提出申请,一旦参议院临时议长和众议院议长接受,副总统将接任代理总统一职,直到下任总统就职典礼。
一些美媒还假设了总统去世或辞职后的情形。根据美国宪法,总统职位的第一继承人是副总统彭斯。1974年,时任总统尼克松因水门事件辞职,副总统福特成为总统。如果副总统由于某种原因也不能履行职责,那么权力就会转移到第二继承人众议院议长、特朗普主要对手之一佩洛西手中。再接下来的第三继承人是参议院临时主席、共和党人格拉斯利。
或许正如一些观察人士所言,特朗普时代的美国,最大特点就是意外频发、变数巨大,其中最难预测也最为关键的变量,就是特朗普自己。外界能做的就是:拭目以待。